拍卖会在一片混乱中提前结束。傅岩舟的脸色不太好看,他紧紧攥着苏琳的手腕,一言不发地带她穿过嘈杂的人群,走向停车场。
车上,气压低得吓人。傅岩舟靠在椅背上,闭着眼,手指一下下敲着膝盖。苏琳不敢说话,脑子里却反复回响着那行红字和那个模糊的坐标。同源异化能量?不稳定变量?难道除了她和傅岩舟,这个世界还有别的“问题”?
“刚才停电的时候,”傅岩舟突然开口,眼睛没睁,“你好像很紧张?”
苏琳心里一紧,尽量让声音平静:“突然黑下来,谁都可能吓到。”
“是吗?”傅岩舟睁开眼,锐利的目光看向她,“可我感觉到的,不只是害怕。还有……别的东西。”
苏琳手心开始冒汗。他能感觉到系统的波动?她低下头,装作整理裙角:“可能是被那幅奇怪的画吓到了,感觉……很不舒服。”
“《困兽》?”傅岩舟若有所思,随即嘴角勾起一丝冷笑,“是有点意思。尤其是跟我抢画的那个人……查一下。”最后一句是对前排助理说的。
苏琳的心提了起来。傅岩舟要查那个神秘人!她必须在他之前,搞清楚坐标指向哪里,那个人是谁!
回到那间能看到虚假星空的卧室,苏琳反锁上门(虽然知道这锁对傅岩舟形同虚设)。她扑到床上,集中全部精神,再次尝试连接系统。
脑海中的印记比之前明亮稳定了许多,能量显示在【52%】。她努力回想那个坐标的感觉,心里默念:“定位……那个坐标……”
一阵轻微的晕眩感传来,系统的反馈断断续续,但比之前清晰:
【不稳定变量……坐标不稳定……能量特征:部分同源……部分未知……危险等级:高……建议规避……】
部分同源?意思是那个人身上的能量,有一部分和她的系统同源?这怎么可能!难道那个人也带着系统碎片?还是说……
一个更惊人的猜想闪过脑海:难道那个人,也和她一样,是来自世界之外的“异常”?
就在这时,她感觉那坐标似乎动了一下,方向是……城东?而且距离好像在缓慢拉远,像是在移动的车里。
不行,不能被动等待!傅岩舟已经在查了,如果他先找到那个人,谁知道会发生什么?那个人可能是变数,也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!
第二天,苏琳仔细观察傅岩舟。他似乎忙于处理拍卖会停电的后续(调查结果说是电路短暂故障),对那幅画和竞拍者的追查暂时没有新的动静告诉苏琳。
午饭后,傅岩舟接了个电话,眉头微皱,对苏琳说:“我出去一趟,处理点事。你老实在家。” 他的眼神带着警告。
苏琳乖乖点头。等傅岩舟一走,她立刻回到房间,集中精神,再次感应坐标。它现在停在城东一个地方,似乎不动了。
一个念头冒出来,疯狂但诱人:出去!找到那个坐标!趁傅岩舟不在!
这个想法让她心脏狂跳。别墅内外肯定有傅岩舟的眼线,但她必须试试。系统能量超过50%后,她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似乎也强了一点点,五感更敏锐,也许能发现平时注意不到的监控盲点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开始仔细回想别墅的布局、保镖巡逻的规律、女佣打扫的时间……一个初步的、极其冒险的逃离计划,在她脑中渐渐成形。
然而,就在她思考细节时,卧室门被敲响了。女佣的声音传来:“苏小姐,傅先生吩咐,给您送下午茶。”
苏琳打开门,女佣推着餐车进来,放下精致的茶点。但在转身离开时,女佣借着放餐巾的动作,将一个折得很小的纸条,快速而隐蔽地塞进了苏琳的手心!
苏琳浑身一僵,强作镇定地关上门,背靠门板,心跳如擂鼓。她颤抖着打开纸条,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、没有任何特征的小字:
“想见见同类吗?明晚十点,码头旧仓库区,第三号仓库。独自来。小心傅的眼睛。”
苏琳倒吸一口凉气,纸条从手中飘落。
是那个神秘人!他竟然用这种方式联系她!他还知道傅岩舟在监视!他到底是谁?是敌是友?“同类”又是什么意思?
明晚十点,码头旧仓库……那正是她系统坐标最后停留的方向!
去,还是不去?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