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婉蓉女士的案子进展神速。
黄信息成功在妇产医院拍到了张建国陪柳飘飘产检的清晰视频，柯凡也把资金流向查了个底儿掉。
铁证如山，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摊牌。
但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创业者，我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。
于是，我开始琢磨“竹澜咨询”的第二块业务——豪门资产风险管控。
说白了，就是帮有钱人提前规避被另一半坑的风险，或者……帮他们“优化”一下资产配置。
这天，我正对着电脑研究本市几处有名的、因资金链断裂而烂尾的商业项目（抄底捡漏是发家致富的捷径之一），共享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。
“请进。”
门推开，进来一个让我有点意外的人——林薇薇。
她今天没穿白裙子，换了身香奈儿的套装，努力想显得干练，但眼神里的怯懦和算计藏不住。
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。
“芸竹姐姐……”她怯生生地开口，声音能腻死苍蝇。
我抬起眼皮，懒洋洋地问：“林小姐，走错门了吧？墨氏集团在隔壁栋。”
林薇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随即挤出一个笑容：
“我是专门来找你的，芸竹姐姐。
上次的事情，是我不对，我回去反思了很久，特别后悔。
这是我亲手做的一点心，给你赔罪。”
她把食盒放在我桌上。
我瞥了一眼那食盒，没动。
黄鼠狼给鸡拜年，能安什么好心？
“赔罪就不用了，警察局里不是都调解完了吗？林小姐有事直说吧，我时间宝贵。”我继续看我的烂尾楼资料。
林薇薇在我对面坐下，双手绞着衣角。
开始了她的表演：“芸竹姐姐，我知道你能力强，自己开公司了。我……我很佩服你。其实，我这次来，是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哦？”我来了点兴趣。
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“林小姐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？”
“是这样的，”林薇薇压低声音，“我有个远房表叔，他手里有个项目，前景特别好，就是暂时缺点资金。芸竹姐姐你人脉广，能不能……帮忙引荐一下投资人？或者，你自己有没有兴趣投资？回报率很高的！”
我心中冷笑。
来了，经典骗局之“我有一个好项目”。
这林薇薇，坑我不成，还想来骗我钱？
还是说，这背后有墨霆奕的指使，想试探我的资金情况？
我故作感兴趣地问：“什么项目？说说看。”
林薇薇一看我“上钩”。
立刻来劲了：“是一个高科技环保项目，叫‘空气水’，就是把空气中的水分子提取出来变成直饮水，特别环保！专利技术，市场空白！”
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
空气制水？
这项目我熟啊！
原著后期提到过，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。
卷走了好几个想巴结墨家的暴发户好几个亿，最后骗子跑路，项目负责人好像姓林……原来根子在这呢！
我强忍笑意。
一本正经地摇头：“空气制水？听起来不太靠谱。空气中才多少水分？能量守恒定律还要不要了？这项目，风险太大，我可不敢投。”
林薇薇脸色一僵。
急忙说：“芸竹姐姐，技术是保密的！真的很有前景！墨叔叔……哦不，是我表叔说了，只要前期投入五百万，年底就能翻倍！”
“翻倍？”我挑眉，“林小姐，有这好事，墨总怎么不投？轮得到我？”
林薇薇被我问得哑口无言，脸一阵红一阵白。
我懒得再跟她周旋。
直接下了逐客令：“林小姐，你的‘好意’我心领了，点心也请拿回去。我还有事，不送。”
林薇薇咬着唇，泫然欲泣地看了我一眼。
见我真的无动于衷，只好拿起食盒，灰溜溜地走了。
打发走林薇薇，我继续研究我的烂尾楼。
其中一个位于未来地铁口、因为开发商涉黑被抓而烂尾的五层商业楼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位置极佳，债权关系复杂，但正因为复杂，没人敢接，价格低得离谱。
如果我能在债权纠纷中撕开一个口子，用极低的价格拿下，等地铁通车，光是租金就能赚翻。
这比帮贵妇们打离婚官司来钱快多了，而且才是真正奠定商业帝国基础的开始。
正当我盘算着去哪里找个厉害的、擅长处理复杂经济纠纷的律师时，柯凡抱着电脑，一脸严肃地走过来。
“苏姐，有个情况。我刚刚在排查张建国其他关联账户时，发现他最近和一个境外账户有几笔不明资金往来，数额不大，但收款方很可疑，我顺藤摸瓜查了一下……”
他把电脑屏幕转向我，上面是一个人的资料和照片。
“这个收款方背后的实际控制人，好像姓墨……是墨霆奕的一个远房堂弟，叫墨辰。这人风评不好，游手好闲，但最近突然活跃起来，和张建国走得挺近。”
墨霆奕的堂弟？
和张建国有私下资金往来？
我眼睛眯了起来。
墨霆奕一边警告我不要动张建国，一边他的堂弟却和张建国有私下交易？
这是唱的哪一出？
是墨霆奕表面一套背后一套，还是他那个堂弟背着他搞小动作？
看来，张建国这摊水，比我想象的还要浑。
而墨家内部，似乎也不是铁板一块。
这就有意思了。
或许，我的“竹澜咨询”，可以开拓一下“豪门内部矛盾调解”的新业务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