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八点。
我准时出现在科技园区那家颇具极客风格的“代码咖啡厅”。
店里灯光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因和……代码的味道？
墙上装饰着二进制代码壁纸，连菜单都是程序员梗。
正当我巡视着咖啡厅的周围环境时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林凡。
他穿着程序员们的标配：格子衬衫，戴着黑框眼镜，面前放着一台贴满了各种开源系统logo的笔记本电脑。
和下午在墨氏见到时一样，浑身散发着“勿扰”的社恐气息。
我径直走过去，在他对面坐下，点了杯美式。
林凡抬起头，看到是我，明显紧张了一下，推了推眼镜，声音很小：“苏……苏总。”
“叫我芸竹就行。”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易近人，“谢谢你愿意出来见面。‘暗夜’大神？”
林凡的脸微微泛红。
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：“那个ID……是我随便起的。论坛上的帖子，也是我发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我直接问道，“为什么要把周子轩的案子推荐给我？你应该知道，这种案子很难处理的。”
林凡犹豫了一下。
双手捧着咖啡杯，像是在汲取勇气：
“我……我在内部系统里，看到过墨总让赵律师调查你公司的资料。
也……也看到过墨辰副总一些不太合规的操作记录。
我觉得……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
他顿了顿。
鼓起勇气看向我，继续说道：
“你帮李婉蓉女士做的事，虽然手段……比较特别，但结果是好的。
周子轩是我一个远房表哥的朋友，我知道他被骗后很着急，但又不敢报警。
我觉得……也许你有办法能帮到他。”
原来如此！
不是因为墨霆奕，也不是恶作剧。
而是这个内向的技术大神，在用自己的方式“路见不平”。
并且觉得我这个“法外狂徒”比较适合处理这种灰色地带的案子？
这理由……
竟然有点可爱。
“所以，你算是我的……粉丝？”我故意逗他。
林凡的脸更红了。
急忙摆手：“不是！是……是觉得你是个变量。墨氏内部……有时候太僵化了。我觉得你需要一个……技术上的帮手。”
哦？
这是毛遂自荐？
我心中一动。
柯凡虽然技术不错，但毕竟年轻，主要擅长财务数据分析。
如果能有林凡这种级别的黑客大神加入，我的“竹澜咨询”简直就是如虎添翼！
以后查什么资料、追踪什么信息，还不是手到擒来？
“帮手？”我身体前倾，压低声音。
像在进行什么秘密交易，“林先生，你的意思是，想跳槽来我这里？”
林凡紧张地看了看四周。
声音更小了：
“不……不是跳槽。墨氏的待遇和平台很好。
但我可以……兼职。
用我的技术，远程支持。
我只需要……
一个能让我发挥真正能力，做点‘有意义’事情的地方。
而且……有钱赚。”
他说到最后，有点不好意思。
兼职？
还远程技术支持？
这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合作模式啊！
既不用我支付高额全职薪水和五险一金，又能享受到顶尖的黑客服务！
我强压住内心中的狂喜。
表面淡定：“听起来不错。不过，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？以及，如何保证我们合作的……安全性？”
林凡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。
他打开笔记本电脑，飞快地敲击了几下键盘，然后转向我。
屏幕上，出现了一个实时监控画面——正是墨霆奕的办公室！
角度像是从某个装饰品里偷拍的，画质清晰，甚至能听到声音！
只见墨霆奕正皱着眉打电话，语气不悦：
“……继续查！一定要找到‘暗夜’是谁！还有，苏芸竹那边最近接触了什么人，我要第一时间知道！”
我倒吸一口凉气！
林凡居然能黑进墨霆奕的办公室监控？！
这技术也太逆天了！
林凡迅速切掉画面。
小声说：“这只是证明。合作期间，我会用加密信道联系，所有操作痕迹都会抹除。报酬……按项目结算，或者你看着给。”
我看着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技术宅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：捡到宝了！天大的宝贝！
“合作愉快，林凡。”我伸出手。
继而露出真诚的笑容：
“欢迎加入‘竹澜咨询’技术顾问团。
第一个项目，就是协助我们完成对周子轩案件中诈骗团伙的‘反向收割’计划。
至于报酬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林凡有些腼腆地跟我握了握手。
眼神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的地下工作者。
我们迅速敲定了联系方式和第一个项目的细节。
离开咖啡厅时，我心情大好，感觉自己的商业帝国拼图又补齐了关键的一块。
然而，我刚走到路边准备打车，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就无声无息地停在了我面前。
车窗降下，露出墨霆奕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。
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我，又看了一眼我刚走出来的代码咖啡厅，眼神深沉得可怕。
“苏芸竹，”他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，“这么晚，在这种地方，见什么人？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不会知道我和林凡见面了吧？
消息这么灵通？
是巧合，还是……他一直派人盯着我？
看来，我和“暗夜”大神的秘密合作，从第一天起，就面临着严峻的挑战。
